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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那一年,李杏的母亲带回一只黄色的小狗,它有双温顺的眼眼。她一下子喜欢它了,她去哪里,它也跟到哪里。晚上,它睡在她的床脚下。半夜起床小便,它总是舔她的脚。它成了她童年形影不离的好伙伴。

    有一天,父母又打架了,母亲骂得正火,黄狗刚好经过,母亲狠狠地踢它一脚,它呜咽了两声,不敢反抗,耷拉着脑袋,跑到她的身边,依偎着一动不动。她心痛地抚着它,带它去田野散步。一个小时后,李杏估计父母已打完仗了,才和它回家。

    母亲战胜了父亲,不知去哪里逛了,家中只有父亲在抽闷烟。他一见到女儿,忍不住诉苦了,李杏心里也很难受,不知所措。

    “如果不是因为你和弟弟年纪小,我也想死了,娶了你妈妈这样的泼妇,都怪我没本事。”他神情黯然。

    她也跟着伤心。

    “没事了,我们吃粥”父亲给她盛了一碗粥。

    父亲老实善良,从不和别人争吵,每次都是母亲骂他忍无可忍才反抗的。他是一个很勤劳的农民,家里的粗重活儿全是他一个人做了。李杏只负责放牛和煮饭之类。

    母亲是一个远近闻名的媒婆,她有雄辩的口才,在外面和人相处融洽,但在家中,父亲成了她的出气筒。家里天天都开战,她骂来骂去都是几个方面的内容:

    骂他蠢,不会做生意;骂他笨,不懂说些甜心的话逗她开心。骂他傻,做事没计划,不动脑筋。

    母亲在休战期间,常说父亲的缺点,暗示李杏要好好读书,嫁个有本领的男人,免得被蠢男人活活气死。

    人家的父母生活再贫,家里也充满欢声笑语,孩子们愉快地在母亲的怀抱撒娇。唯有她心事重重

    黄狗不懂说话,但在她忧郁的时候,常常舔她的脸。她把它当成了好朋友。只要一有空,就帮它抓虱子,全村的狗,数她家的狗最干净,最神气。它的小主人从未打过它。

    小学三年级开始,李杏要上晚修了。老黄狗晚晚到了九点钟,准时出现在途中那座小桥上,它飞扑过去,热情地舔她的脸,它像一个将军走在前面,若有风吹草动,不停地汪叫。乡亲们说这是一条有灵性的狗,从未见过狗会接送孩子放学呢。她对它的感情日渐深厚,白天放学回家若不见它在家,就会四处寻找。

    老黄狗做妈妈了,生了四个小狗,她爱不释手,摸下这个,亲下那个。一般母狗在生产时,若碰它的孩子,它会母性发作咬人。但黄狗对她很信任,即使抱开它的宝贝到外面玩,它也不介意。

    又到下晚修的时间,她想黄狗应在家哺乳,不会来接她了,当她经过那座小桥,熟悉的影子跃现眼前,它还是同样的动作,飞扑过去,不停地舔她的脸。她激动得说不出话来。其它的小伙伴羡慕极了。

    随着小狗的长大,黄狗的奶水明显不够,一见到小狗本能地避开,它一天比一天瘦,金黄色的毛也日渐稀少。家里很少吃肉,通常是一个星期才吃一次五花肉。

    某天,母亲成功地做成一桩喜事,买回了肉,放入些黄豆一起煲,李杏的口水也快流干了。母亲煮好猪肉,便去干活了。她偷偷地揭开锅,捞... -->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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