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如果保持的好,再多活十多年也不成问题,我们有过好多先例的。”连医生都说,这是他见过最乐观的病人,把住院当成了养生休闲之所。
回到家的父亲更是做出超俗之举,为自己照了张最得意的照片,称之为他今生最满意的“遗像”以免到时给后人留的照片太难看,毁了自己一世的“英容”趁着儿女亲友都来看他,为自己办了场风光无限的生前葬礼。自己还亲自上阵,唱起自己喜欢的戏剧,拉奏起自己不离手的二胡,让亲友见到一个不一样的病人。以后的日子,父亲俨然成了男女老少的偶像,前来拜访的,慰问的,开导的,不亦乐乎。父亲也享受着这种病后豁然开朗,醍醐灌顶的心境,愈发地洋洋洒洒起来。
“活着,就要感谢,感谢生活!”父亲如是说。萧潇也在心里暗自祈祷,愿苍天给父亲更多的岁月,让父亲的晚年,多享受一下清闲自在的日子。
一直在忙碌着父亲住院的那些日子,对萧潇来说,恍若如梦。特别是请假回到老家的那段日子,几乎是身心交瘁,全然忘记了身外的一切。除了平时李冰和儿子李麟煜来电话问候,林南也来过几次电话,终因是家事,萧潇也没和他说得太多。不过,有林南的关怀,萧潇感觉到好多了。尽管她脑海中一直闪现着林南和那个女人的身影,心里还有隐隐的痛,可还是在心疷日夜思恋着林南,那是她心里最温暖的慰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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父亲的病终归是稳定了。萧潇回到了自己生活的城市。一切都回到了原来的状态。萧潇继续不紧不慢地上班,接送孩子,辅导儿子学习。小小的家,始终充溢着爱的欢乐。
萧潇温暖平实地过着每一天。好象没感觉到季节的轮回转换。走着走着,不觉春天已经走远了,天渐渐热了,又是女人衣裙飘飘的季节了。
早上,萧潇在镜前欣赏着自己的黑色连衣裙,这是那次和林南会面时穿的。李冰也打量着说:“你看,你辛苦了。你瘦了,裙子都显大了。有时间,去商场看看,给自己买点衣服。”
萧潇笑了“还是瘦点好看吧。不用减肥了,穿衣服也好看。”
李冰说:“还是胖点好,我喜欢珠圆玉润的你。”
萧潇打了他一下“让你胡说。我什么时候珠圆玉润了?我有那么胖吗?”
李冰走上前圈着她:“不是心疼你吗,怕你太累。”
萧潇拨开他的手“我倒是不累,你自己注意才是。你这么累,怎么没见你瘦呀,肚子倒是越来越大了。”
李冰无可奈何地拍着自己的肚子“没办法。我的生活太没规律,瘦不下来。”
萧潇整理着李冰的衣服“你这是在透支自己的身体健康。以后注意点,老了,还要你带我周游世界呢!”
“这个你放心的吧,我绝对做到。你自己乖乖的就可以了。”李冰拧着萧潇的脸,调皮地说道。
萧潇的心头涌起一阵暖流,脸上就笑了“好啦,别贫嘴啦,我上班要迟到了。晚上早点回来。”
萧潇刚坐进办公室,手机就响了。又是原来的同事金沙,约她一起吃中饭。自从三年前萧潇辞去原来的工作,再也不想见到的金沙,想着再也不会受金沙的烦扰了。却没想到他还是处处摸到自己的联系方式,经常打电话给她。萧潇谎称自己有事,又一次拒绝了他。挂断电话,她的好心情也没有了。喜欢的人,想见见不到,还要为此思念,神伤;不喜欢的人,却一心想见你,屡屡骚扰。电话,qq、视频,无空不入。
提起这个金沙,也似乎是个可怜的男人。金沙曾是萧潇以前的同事,在萧潇刚到那个单位上班时,他就对萧潇关爱有加,有事没事总爱找萧潇唠叨几句,从国事到家事再到单位公事私事,有时听得萧潇耳朵都起茧了,想躲开这个婆婆妈妈的男人都不行。在一个单位,总要打照面的。直到三年前萧潇从原来的单位辞职不做,金沙还是有事没事地给萧潇发短信,打电话,总是约萧潇吃饭、喝茶。但都被她拒绝了。也就是在这个期间,金沙完全表白了对萧潇的喜爱。而萧潇有爱她的老公和儿子,再说对金沙也说不上喜欢。
在一次回家的途中,萧潇却偶然遇到了金沙。
一年多不见,金沙明显地苍老多了,好象也有点发福,而他也就四十几岁呀!再也没有借口的情况下,萧潇陪同金沙吃了一次饭。金沙要喝酒,萧潇坚决没有让他喝。他就唠唠叨叨地一直说着,心里苦呀。他说妻子得了乳腺癌,虽做了手术,可每隔一段时间就要做化疗。妻子痛苦,他更痛苦。他说现在妻子很敏感,心理很脆弱,很需要他的关怀。他认为自己做到了。由于儿子在外地上大学,他包揽了一切家务,还要想办法逗妻子开心,陪妻子做一切想做的事情。金沙说“这个病是不能再复发的,后果不敢预料!所以除了上班,就是回家照顾妻子,极少在外吃饭,更别提娱乐了。今天幸亏遇到了你,我感觉自己快要崩溃了。”
金沙拉着萧潇的手,有点激动地颤抖着。萧潇能感觉到他如火的热情,急忙抽出自己的手“时间快来不及了,我要去接儿子了。”而金沙仍然握着萧潇的手不放。
萧潇注视着金沙的眼睛,对他说:“你是个好男人,为了妻子能够忍受一切。这也是一个丈夫应负的责任。我想每一个有责任感的男人都会这么做的。我对你只是同情和敬佩,没有爱。我只是一个普通的女人,但不可能背叛自己的爱人。我不想说如今已经泛滥的婚外情,为情也好,为性也罢,为追随潮流而寻刺激也了,做人要有一定的道德底线!我感觉你的家庭也是很温馨幸福,你对你爱人那么好,你爱人一定会更加爱你。你没有理由逼一个不爱你的人,放弃她自己的原则,让她做自己违心的事!”
果然安静了下来,无力地垂下自己的头“我真的很喜欢你,没有别的意思,我就想和你说说话,看看你。”他松开了萧潇的手“你先走吧,让我一个人静静。”
从那次分手以后,萧潇再也没有见过金沙。电话、信息倒是没断过。出于礼貌,萧潇也都接了,回了。没想到这次又约萧潇见面。萧潇实在不想让自己不开心,自然毫不留情地拒绝了他。
屏幕上,林南的qq亮着。
萧潇正犹豫着要不要和他打招呼,林南发来了问话:有没有时间?想见你!
萧潇的心就温柔地拂动了一下,她回:这两天我把要紧的工作忙完,就见你。
林南那边沉默了。萧潇进入了工作状态,忙碌而忘我地做着手边的活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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林南以为萧潇会如约而至的,没想到却因工作忙而拒绝了他,让他倍感失落。下了班,也没回家,一个人坐在咖啡馆里,闷闷地发呆。
此刻,林南心里好乱,好想找一个诉说!他第一个就想到了萧潇!想起萧潇,林南的心里就温柔地平静!
这时却是一种无法遏制的思念,冲上心头。他猛地喝下一大咖啡,拿出手机,写出几个字:想你,很想你!就发了出去。
发了,林南就有点后悔,现在晚上吃饭时间,如果让萧潇的爱人看到怎么办,萧潇一定说不清楚!他有点深深地自责,也没心情想别的了,一直担心着不要给萧潇带来麻烦!
没想到,萧潇及时回了信息:我也想你!正辅导儿子作业呢!
林南的心安静了许多。
林南一直爱着自己的妻子肖玉。他更了解肖玉做为一家银行的业务行长,压力大,可想而知。他忘不了,肖玉每天就要早半个小时起床,在阳台上背英语单词;忘不了肖玉和她在家吃饭,电话也是一个接一个;忘不了肖玉为了工作,几次醉熏熏地回家,倒床就睡,而他,总是帮她洗脚,脱衣,帮她盖好被子。
林南做这些,心里从没后悔。身为一名高层管理人员,身边不缺投怀送抱的各色女人。他爱肖玉,愿意为她拒绝很多女人,也愿意为她做一切事!
让林南绝对没有想到的是,声称在外面开会的妻子肖玉,在一家酒店的门前,从一辆保时捷轿车上下来,很自然地和一个男人在吻别!那一刻,林南连死的心都有,他不相信自己的眼睛!
林南跌跌撞撞地走进一家咖啡店里,一直到半夜,才回到自己的家。而妻子肖玉,早已在家睡熟了。
林南审视着梦中的妻子肖玉,已经近四十多岁的妻子,依然保持着女人特有的风韵。皮肤虽然有点松驰,但还是很细腻光滑。平时总是吃原装进口的保健品,也注重健身运动,身材依旧苗条!
最重要的,肖玉一直是自己心中的女神!在大学时就暗恋她,一直到参加工作,工作上有了点小成就,他才鼓起勇气向她表白。
没想到,肖玉说:你知道,我为什么一直单身吗,就是在等你向我表白!
这是林南绝对没有想到的惊喜,顺理成章,他们马上就结婚了。自己的事业是步步高升。妻子肖玉的工作也是一帆风顺!夫妻两人真是传说中的恩爱有加。
随着岁月的沉淀,林南更觉得和妻子的爱情愈久弥坚!相信一定能在这个如今很浮躁的社会中,和妻子执子之手,与之携老!但现在好象是童话故事了,在那一瞬间,就把这个深建在林南心中坚实的堡垒,击塌了。
林南自嘲地笑了!他为肖玉盖好了被子,躺在旁边,心情复杂地看着天花板,不知什么时候才睡熟了。
第二天,林南一睁开眼睛,看到妻子肖玉正在看自己。看到林南醒来,肖玉说:“对不起,昨天晩晏喝点有点多,回来就睡了。”
肖玉说着,脸上忽然又现着激动的神情:“我昨天太高兴了,拉了一个大户存款,有好一个多亿,今年的任务我完成了大半!”
林南几次欲言又止,也没说出心中的疼痛,他抬起胳膊抚了抚妻子额头的乱发,说:“我也起床,给你做早点!”
肖玉就说:“还是我先起来做吧,你再睡会儿。原来那个保姆张姐挺好的,你却让她走了。现在好保姆不好找了。”
林南说:“女儿住校,你又常不在家吃饭,家里多一个人,我也不自在。再说,做家务也是让自己动动,以后不用保姆了。等女儿上大学,家里更空了。”
肖玉安慰林南:“以后我会抽出时间,多陪你在家的。现在工作压力实在太大,我也是无奈。”
林南心里却翻江倒海,他一下子坐起了身,穿起了衣服“还是我来做早饭吧!”
早饭后,两人各开辆车上班。在小区门前,背向而驰,愈来愈远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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下班了,萧潇做好了饭,等待着李冰回来。没想到李冰到家,就躺坐在沙发上,一脸的心事重重。
萧潇欲言又止,招呼着儿子麟煜先吃饭。自己倒了杯水放在李冰面前,抚着他的前额,说:“不发烧。是不是遇到为难事了?”
李冰把萧潇的手放在自己手心里,说:“如果我事业上遭遇到惨败,一无所有,你不会离开我吧?”
萧潇笑了“说什么呢!和你结婚十多年了,你的日子才好过多久呀!原来那么苦不是也一直走过来了吗?”又心疼地说:“无论什么事,都不要想太多,一定会过去的。”
李冰说“谢谢你!我工作上的确遇到了麻烦。等我理清了,再给你说。只是你做好心理准备,可能生活上要受到影响!”
萧潇点点头“没事的,还有我呢!我不是也很能干吗?到时我养你!”
李冰笑了,站了起来,拉起萧潇“走,吃饭,别让孩子等急了。”
办公室里,萧潇一如既往地忙碌着。
公司总经理何坚走了过来“小萧,到我办公室一下!”
萧潇走进何总办公室,何总点头示意她坐下。萧潇坐在了他的对面。
何总看着萧潇微笑“我们在一起合作也有近三年了。你的表现,的确让我和戴总很满意。特别是你的策划创意,总是让公司在同行之中走在前面。我和戴总也商议过了,让你任我们公司策划部经理。相信你一定不会让我们失望。”
萧潇自然满是欢喜。倒不是她感到意外,她高兴的是她的工作能被领导赏识,给了她肯定。她站了起来“谢谢何总!请您也向戴总转达,我一定会更努力的。”
何总陪着萧潇走进策划部办公室,也向几个同事宣布了这一消息,自然得到同事们的热烈祝贺,喧嚷着晚上一定要请客。萧潇答应了同事们的请求,也邀请了何总参加,何总同意了。
坐进了单独的办公室,萧潇在第一时间,向林南发送了消息“祝贺我吧!我任策划部经理了,今晚请同事们吃饭。明天请你如何?!”
林南立马回了消息:祝贺你!明天在我们第一次见面的地方等你!
萧潇甜蜜地笑了。
晚上的餐桌上自然是热闹万分。大家开怀畅饮,和萧潇连连碰杯,说话自然也是忌讳,没了在办公室里的严谨。何总也是明显地喝多了,笑语妙珠,逗得大家开心不已。平时不拘言笑的领导,也丝毫没了架子,和同事们喝成一片。
饭后k了歌,时间已经很晚了,大家各自散去。萧潇扶起已经有点醒眼朦胧的何总,向他的车走去。
何总紧紧地靠在萧潇身上“小萧,其实我今晚没喝多少。我知道戴总对你有点意见,总爱找你的麻烦,让你受委屈了。她其实是担心我会喜欢上你,她对你的工作能力还是肯定的。”
萧潇点点头“我没事。请你让戴总放心。工作上我绝对会更加用心。”
何总忽然停了下来,看着萧潇的眼睛“今晚让我放肆一次,抱抱你好吗?”
萧潇说:“何总,你喝多了。坐车上吧,司机在等着你呢!”
何总点点头,把嘴贴在萧潇的耳际,吹着萧潇耳边的发“其实我是真的喜欢你!如若你不是我的手下,我真是要追你的。”
萧潇没有作声。她用力地拖着何总沉重的身体,把他扶进车后座,关上了车门。
萧潇自己打了一辆出租车,回到家已经深夜了。她洗漱好,看着儿子睡得香甜。轻轻走进卧室。李冰已经睡着了。她躺在一边,很快睡着了,一夜无梦。
第二天,萧潇做好了早餐,叫醒了还在梦中的儿子和老公李冰。
李冰吃着早餐,笑着问萧潇:“昨晚玩得开心吧,你也难得出去疯一次,要不是你升职,还不知什么时候去疯呢!”
萧潇为儿子夹一个油煎鸡蛋“是啊。你又不是不知道,大多不是围着你和儿子转吗!我很珍惜这次升职的机会,也证明我是上得厅堂,下得厨房嘛。”
李冰夸张地说:“谁说你不是了。你本来就是女王嘛!”
儿子麟煜也嚷嚷“妈妈升官了,也要给我一个奖励,祝贺一下呀!”
萧潇就说:“奖励你很容易,下次考试都得个优秀回来!”
儿子默不作声了,闷闷地吃完了饭,和爸爸一起出去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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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优雅低沉的音乐声中,萧潇看到了坐在角落的林南。她感觉到林南沉静深情的目光,顿时身上不自在起来。她低着头,坐在了林南的面前。
林南目不转睛地盯着萧潇的脸“你真美!今天穿的衣服很漂亮。”
萧潇本来就绯红的脸更红了,她抬起头看了林南一眼,又很快低下了头“你想吃点什么呢!说过的,我请客。”
林南把脸凑到萧潇的耳边,低声说:“我现在只想吃你!”
萧潇的心就“唿嗵”一下地悬了上去,血悠地涌上了脸庞,顿时面红耳赤,她有点惊讶地看着林南的脸,嘴里欲言又止。
林南有点邪邪地笑了,迷人的酒窝让萧潇又有点恍惚起来“我坏吧!不要把男人想得太好!”萧潇有点不知所措,说:“你上次说不是有话要对我说吗?发生了什么事啊?”
林南脸上的笑凝固了,心狠狠地疼痛起来“没什么事。我就是想你了,想和你说说话。”
两人默默地喝着红酒,听着若有若无的音乐。时间一点点流逝,萧潇的目光变得迷离起来,林南也有点醉了。
走出“两岸咖啡”风一吹,萧潇立即清醒了。她从林南的怀里的挣脱出来“谢谢你,说好我请客的,又让你破费了。”
林南笑了“傻丫头,怎么能让女人请客呢!谢谢你今晚陪我。我说什么不合适的,你不要放在心上。”
萧潇说:“我知道你爱开玩笑的。没事,再见!”
林南把萧潇一下子拉进怀里,紧紧地抱着,什么也不说。
萧潇也没说什么。好久,林南才放了手。他把萧潇让进一辆车里,看着萧潇走远,才向自己家的方向走去。
林南到了自己的家,妻子肖玉还没回家。他痛苦地坐在沙发上,抱着头,沉重地叹息着,心里喃喃地喊着“萧潇”的名字,有点后悔没有和萧潇说出他的痛苦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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夜已经很浓了,老公李冰还没有回来。萧潇躺在床上,倾听着外面的响动,希望听到李冰回来的声音。
不知什么时候,萧潇模模糊糊地听到外面开门的声音,却嗦瑟了好长时间,也没见人进来。
萧潇起床,开了门,有点惊呆了。
只见李冰醉得半死,倚在门上。头发上,衣服上沾了好多泥巴,显然是喝醉了摔倒在地上过。
萧潇心疼地拉起李冰,把他拖到沙发上,拿来了湿毛巾,把他头上身上的泥土擦干净,倒了一杯开水,喊李冰喝一点。
李冰痛苦地皱着眉头,口里喃喃地说着:“对不起,萧潇,让你担心了。我破产了,钱让那群王八糕子给骗了。”
萧潇拍着李冰的脸,安慰着他。深知极少喝醉酒的李冰,这次一定是受了极大的打击,才如此地绝望。
好大一会儿,李冰才睡稳了。萧潇拿来一床被子,为他盖好。自己斜坐在他旁边,也朦朦胧胧地睡着了。
第二天,李冰醒来,看到身边熟睡的萧潇,才想起昨天发生的事,知道自己喝多了,一定说了什么。他有点后悔地整了整衣服,为萧潇遮了遮被子。到卧室拿了衣物,到洗手间洗澡去了。
待萧潇睡醒,李冰已经做好了早餐。
叫醒了儿子麟煜,三人默默地吃了饭,萧潇把儿子送到学校,又回到了家。
李冰问:“你今天不上班吗?”
萧潇走上前去“我已经请过假了,今天在家陪陪你。”
李冰笑了“我这么一个大人,还要你陪呀!”说归说,还是把萧潇拥在怀里。
就在这样一个宁静的清晨,萧潇和李冰相偎在一起。萧潇才真正从老公李冰口里听到一个惊心动魄的故事,而故事中的受害人就是老公李冰!
萧潇从来没有关注过老公李冰的事业。
萧潇和李冰应该是先结婚后恋爱的。他们一起相处了两年,萧潇才真正被这个貌似普通,生活上细腻有加,在事业上却有胆魂的男人所吸引,真真正正地爱上这个踏实能干的男人。
一日,春影渺渺,寒节未至。日落楼角,月华初现。
萧潇手执温书,遥观世外,心却在忘情地吟诵词音,一时难解其中滋味,两行清泪,竟也痴了。
“是不是又忘我了,我的猫咪。”李冰上前接过天心的书,放在一边,两臂环着萧潇,在她耳边低语。
萧潇头靠在李冰的胸前,无力地说:“不行,我得换个工作了,那工作对我来说太轻闲了,再干我会失去生存的斗志的。”
“是吗?那你还想做什么挑战性的工作呢?我不想你太累,工作做着,再照顾着家,已经很好了。”李冰捏着萧潇的鼻翼,轻笑着。
“就是你太累了,你把养成娇柔的小女人了。如果有一天,你离我而去,我可怎么办呢?我现在的工作只能够糊口的。”萧潇不无担心地说。
李冰捂着萧潇的嘴“又在胡说了不是,我能去哪里呀,我不会离开你的,永远!”语气的无限留恋,让萧潇心里一疼。
萧潇慵懒地依偎在李冰的身上“你给了我这样的生活,有时真让我失去了斗志的勇气。太娇惯我了,你知道吗?工作之外,尽情地给我时间,让我写自己喜欢的文字,其实这又不能当饭吃,更不会成为名家。虽说我爱这些诗词雅文,可有用吗?”
“只要你喜欢,我都支持你去做。我不要你挣钱养家,让你上这个班,也是怕你一个人在家寂寞,出去走走,不能与世隔绝,多交朋友。知道吗?”李冰不无深情地说。
“我,我要幸福死了。我我。”萧潇佯装倒下,一副要死去的神态。李冰的吻上来,瞬间击碎了萧潇。
后来萧潇总算没有辜负公司领导的期望,把简单多杂的工作做得有声有色。没想到连续做了这么多年,现在不但轻松自如,还升了职。
海尔总裁张瑞敏说过:坚持把简单的事情做好就是不简单,坚持把平凡的事情做好就是不平凡。萧潇虽然没达到那个境界,但得到公司上下的认可,也算有点成就感了。
但没让萧潇想到的是,李冰却在事业上栽了大跟头。虽然她心里有了准备,但看到李冰一副绝望透顶的样子,心里还是紧张的。但她既然要安慰自己的老公,就要做出轻松的样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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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冰做为一个自主创业,已经在商海滚爬了十多年的人来说,不能不说是一种奇迹。他和萧潇刚结婚,就把一家频临破产的小规模装饰公司接手,开始了自己艰难的创业之路。
李冰靠着自己的诚信,严把质量关,提高了在本市同行中的声誉,很快咸鱼翻身,在装饰界大显身手。公司规模大了两倍,如今更是同行中的佼佼者。生意场上,一直风生水起。
“人苦不知足,既平陇,复望蜀。”和所有人一样,正当盛年的李冰,想让自己的事业更上一层楼。他清楚地知道,要想得到更大的发展,必须寻求政界的支持。在来来往往的豪宴上,李冰一掷万金,结交了几个政界、银行界的朋友,开启了他事业上更繁华的篇章!
初识肖行长,也是在一个李冰做东的豪宴上。主请的是政府官员,一个即将退休的副市长,章华源。身为副市长,但每次见面,都称为章市长,虽会有意识地喊章副市长呢!
席间也就七八人,大都是李冰生意上最要好的朋友。章市长来时,带着一位中年女子,虽然不是很美,但气质非凡。李冰脑子里第一个念头,认为她是章市长的夫人。见惯了风月场合的李冰,还是很礼貌地点了点头,就等着章副市长介绍。
章副市长自然毫不含糊,向大家介绍:“这是本地银行的行长,肖行长!今天让大家认识一下,希望有机会,好好合作!”
李冰首先握着肖行长的手“久闻大名!一直以为行长是位德高望重的老者,没想到是风华绝代的美人!佩服!”
肖行长对李冰的奉承显然不知听过多少遍了,她微微一笑,抽回了手“谢谢,你们都是我们银行界的上帝,以后还需要你们多多支持我的工作才是!”席间自然是推杯换盏,谈笑风生。章副市长明显地照顾着肖行长,几次挡着众人的酒杯,让代肖行长饮。大家哪能不知其中曼妙,更不敢让章副市长喝多了,得罪了自己的财神爷。李冰和自己人倒是喝得七荤八素的,显示自己的临酒不醉的风度。
章副市长显然也得满意,频频向肖行长笑称,他和这帮兄弟是生死相依,荣辱与共。
记得宴会结束的时候,李冰还始终保持着惊醒。
送别章副市长,肖行长把一张名片递给李冰“希望以后多联系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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后来李冰和肖行长联络了几次,肖行长也的确帮了李冰不少忙,解了李冰在财务的危机,贷过好几次款。当然,李冰也适时地给予了回报,每次都让章副市长转达。章副市长对李冰很满意,有时间就是让李冰带他的一帮朋友,吃喝玩乐。这些李冰都心知肚明,乐意这样做。也只有这样,说明自己还是有希望的。如果哪一天章副市长对他不理不睬,这才让李冰心惊肉跳呢!
随着中央政策对地方公款吃喝风的抑制,各大酒楼饭店,相继取消了许许多多的包宴!让餐饮业一度陷入了清凉的境地。
俗话说,上有政策,下有对策。再严厉的文件也挡不住地方上的吃喝,只不过换个名头,隐秘些罢了。
李冰就在这样的环境中,依然稳稳地走着,生意逐渐壮大起来,李冰也野心勃勃起来,想让自己的公司上市,走向大品牌!
上市公司所具备的外在条件,比如规模要求、合规经营要求、行业发展情况及行业竞争地位、经营模式、上市主体的完整性及独立性、其他影响上市时间的因素等等。但李冰懂得,更重要的是企业成功上市须具备三个要件:一是良好的基本素质;二是精心的策划;三是坚持不懈的努力。
李冰在着手操作这些事宜的时候,自然是离不开章副市长和肖行长的支持!让李冰万万没想到的是,李冰从肖行长手中代的五千万元款,拿到手的还不到一半,却一下子要承担所有的利息。李冰看在章副市长的面子上,也没有向肖行长讨要说法,只是在章副市长面前委婉地说过,却被章副市长稀里糊涂地应付过去了。时隔不到一年,李冰公司就承受不了高额利息,公司资金周转不过来了。李冰多次上门找章副市长却找理由不再见他。李冰彻底傻了,才知这是早已圈好的套子,等着他去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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外面阳光明媚,绿荫匝地,一派祥和空明。
萧潇站在窗前,心潮澎湃,脸上却异常平静。她知道,在这个时候,沉默也许是对李冰最好的安慰!说什么都是徒劳,她知道李冰,对她诉说一切后,李冰的心里会轻松很多。只这一点就足够了。以后的路,还是坚持要走的。萧潇相信李冰,他一定会站起来!
不知什么时候,李冰站在萧潇的身后,从后面拥抱着萧潇。他们都没有说话。温暖的气息氤氲在两人之间,和着阳光的味道,风的清香。
时光在不紧不慢地静走。
李冰最终从阴影中走了出来,重整旗鼓。他召集一直跟着自己的十几个职员,盘检自己公司的所有财产。同时让律师采集对自己有利的证据,力争拿回属于自己的资金。
单位里,萧潇坐在办公桌前发呆,努力压抑着那种彷徨无措的感觉。她一向自以为是一个内心很强大的女人。在生活中,很多小事可以被忽略,稀里糊涂过去,可是在决定一件重大事情面前,从来都是很果断的。包括自己的婚姻,都是自己决定的。而在工作中,和同事们相处,自然而融恰,贴心而随意。在管理中,从来不死搬硬套教条制度,只要工作做好,任何事都能商量有果,皆大欢喜。从领导到同事,萧潇赢得了大家的喜爱和尊重,也更加证明自己工作上的能力!
如今老公李冰的事,却让她陷入惶恐不安中。她自然明白,在李冰面前必须保持平静和坚强。平时从没关注过老公事业的女人,也理所当然地享受着老公给予的一切,一直认为老公永远是睿智的。可当李冰一副相当落魄和绝望的神态出现在萧潇面前时,她还是有些惊呆了。她从来没见过李冰这副样子!想想还是自己对李冰的关心太少了,特别是他事业上的事。她也知道李冰不愿意让她担心,可终归是自己对他缺少关怀,相信他无坚不摧。
从李冰出事后,萧潇经常会问问李冰公司运作的情况。心也随着李冰的时好时坏,忐忑不安着,快乐和担忧着。虽然李冰有时说得轻描淡写,可萧潇能感受到李冰有时的焦灼和急迫。有时是萧潇安慰着李冰,大多还是李冰宽慰着萧潇,不让她太担心。一切有他在!
萧潇这时才感觉自己真真实实地和李冰融合在一起。俗话说,患难更见真情。萧潇在和李冰不断的互慰和探讨中,让李冰也认识到她在自已生活中,所充当的不仅仅是爱人,是知己,更是事业中精神支柱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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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早上好!萧潇!”林南的问候语在qq上闪动。
萧潇不自觉地笑了。她已经习惯了林南的问候。
“你好!”萧潇简单地打出两个字!
“你知道,今天是什么日子?”那边问。
萧潇的手停着了,她在脑海里努力搜寻着,今天会是个什么特殊日子,能让林南在意。
想了半天,萧潇还是无奈地摇摇头,随手敲出“对不起,我不记得!很平常的一天呀!”
“纪念日!就在三年前的今天,我认识了你!”林南很快回了过来“我就知道,你不会记。”林南的语气明显地带着不满。
萧潇的心却象开了锅,没想到不知不觉和林南相识已经三年了。真是时光飞转啊。而在这三年中,他和林南只见过两次面,通过几次话,平时大都是在qq上或短信说上几句。没想到,不经意间已经三年了。
萧潇在心里感慨着,那边林南又闪动了起来:“想怎么庆祝一下?晚上有空吗?我想见你!”
萧潇的心不自觉动了,她的确也很想见见林南。想起上次和林南见面的时候,林南注视自己的目光,不觉脸就红了。
萧潇整理着自己的思绪,看着手头上还有很多工作要做,就对林南说:“好的,我下班时,给你电话。”
萧潇下了线,拿起自己准备好的策划方案向何总办公室走去。
萧潇坐在何总的对面,把方案放在何总前面的办公桌上。
何总扫了一眼方案,抬起头看着萧潇“你近来太累了吧,好象瘦了。”
萧潇笑了一下“谢谢何总关心。没事的,这样不好吗,省钱买减肥药了。”
何总也笑了“你要是再瘦倒是不好看了,还是这样好。”他拿起方案,认真地看了起来。
何总近五十了,高大魁梧,典型的东北男人。当时在南方这个城市上大学,毕业直接留在这里,考上研究生。原来在一家国企上班。和本地女子,现在的戴总相识,相恋,结婚后就辞职,和戴总一起创业。如今已经二十多年了,原来不见经传的小企业,已经发展成为集团公司,在本地享有很大盛誉,在全国十几个大城市有了公公司。戴总常年在外出差,何总一个人管理着总公司。加上一线员工,有近五百人,何总时常忙得饭都忘记吃。一个儿子在加拿大留学工作。听说何总一心想让儿子回来,接管自己。戴总却坚持让儿子留在国外发展,说儿子已经习惯了国外的生活方式,不会适应本国的人际关系。她不想让儿子走上商业这条道,称太艰辛了。只想让儿子过自己喜爱的生活。何总也明知戴总说的有道理。可毕竟年纪大了,有些力不从心。自己也是传统的国人,不希望自己一手创办的企业,交到别人手上。想让儿子早点归来,多锻炼,以后顺利接管自己的家族企业。
萧潇看着何总专注的样子,头上原来浓密的黑发,如今发根明显白了。挺拔高大的身体,却更增添了稳健的魅力!
萧潇的思绪不知跑到哪里了,一抬眼发现何总正盯着自己,脸悠地红了,不知所措地站了起来。
何总笑了“已经是那么大孩子的妈妈了,怎么动不动脸就红啊,哈哈。不过,我还真是喜欢!”他停了停说“这个方案很超前和有执行力!你再拿去把细节具体化,就执行下去吧!”
萧潇松了口气,拿着方案转身就走了出去。她不敢回头,她知道身后有一双眼睛,一直在注视着自己。
23
萧潇整理好策划方案细则,站起来伸了伸腰肢,已经监近中饭时间了。这时,手机铃响了。她猛然想起还要给林南回音呢,工作基本完成了,晚上应该有时间和他见面。她还以为是他打来的。却没想到是妈妈的声音:“潇潇,你方便吗?回家一趟!”
萧潇的心便紧张得狂跳不已,虽然妈妈的声音很平静,但嘶哑、无力,显然是长时间没有休息好所导致的。
萧潇同样也平静地说:“好,我安排好家里和工作,今晚就坐车回家!”她立马站起来,把方案放到助手童佳手里,让她代表她执行。又到何总办公室说明了情况,请了假,就开车回家,收拾了衣物。让李冰接送孩子,照顾好家里,就乘车向火车站奔去,买了最近的火车票,踏上了回老家路。
靠在软卧的床上,萧潇才感觉全身似虚脱了一般,没有了一点力气。她有种预感,知道家里一定发生了重大事情,就是父亲的病又复发了。自从父亲住院病情稳定了以后,已经两年了。这两年中,父亲刚开始还一改原来嗜酒如命的习惯,烟也不抽了。却没想到不到半年,就又渐渐抽上烟了,酒也喝上好。劝戒过多少次,父亲总是一句话:“不让我喝酒、抽烟,活着还有什么意义!”让人气得咬牙切齿,却毫无办法。只得由他了。
萧潇拿出手机,向妈妈打了电话,说明天早上就可以到。就看到有未接来电,是林南的。她这才想起,这时间忙晕了,忘记给林南电话了。
萧潇拔给了林南“对不起。一直在忙。我不能如约去见你了。我现在火车上,回老家。不知得几天才能回来。”她一口气说了这么多,才发现电话那边没一点回响。
“林南!”萧潇低声叫了起来“你在听吗?”
“我在听!”林南说“没事。本想给你个惊喜的,我给你准备了一份礼物。”顿了顿“你别太紧张,会没事的。我等你回来。真的很想你!”
萧潇的心也温柔似水“谢谢,我也是!你多保重!”她挂了电话,躺在床上,闭上了双眼。
24
萧潇下了车,一进门,就看到堂前的桌子上,父亲大大的彩色像片,笑呵呵地对着她笑。
萧潇腿一软,差点过不了门槛,就见母亲从里屋走出来“回来了?!”她看萧潇呆呆地看着堂前桌子上的照片,说:“这是你父亲这辈子,照得最满意的照片了。他非要早早地裱好放了上去。你父亲你还不了解吗?!”
萧潇的心却放下了,她知道父亲的脾气,却没想到父亲会做出这样让人意外的事情。她问母亲“父亲呢?”
母亲的脸瞬间暗淡了,她向里间点了点头“去看看吧,他一直在等你!”
昏暗的灯光下,父亲躺在床上一动不动,干枯多褶皱的脸上没有一丝血色,深陷的眼窝如同两口深井,看不到一点亮光。两片原本红润的嘴唇,已经成了两条灰白弯曲的线,紧紧地粘在一起。
萧潇的泪马上涌了出来,哭着说:“爸爸这是怎么了?前几天打电话不还好好的吗?为什么不早点对我说啊?!”
围坐在父亲身边的弟弟和从远处赶来的叔叔、姑姑都哭了起来“是你爸爸不让和你说的,怕你担心。他前几天在医院里,还有力气说话的。就这两天忽然严重了,医生让出院回来,住院已经没了意义!”
萧潇痛彻心扉,强烈的疼痛撕裂着,她扑到父亲身边,喊着父亲:“爸爸,我回来了,你睁开眼睛看看我!”
父亲真的睁开了眼睛,转了转眼珠,动了动嘴唇,却一句话也没说出来。
萧潇连忙抱着父亲,让他坐起来,端起一杯水,在他的嘴角,让他喝了两滴。父亲的身体已经骨瘦如柴,很轻很轻地靠在萧潇身上。
父亲最终没能睁开眼睛看看萧潇,就陷入了昏迷。
妈妈说:“你爸爸就是在等你!他知道你回来了。”
萧潇泣不成声,日夜陪在父亲身边,一遍遍地想着父亲健康时的模样!
春节回来时,父亲身体虽然瘦弱,但精神很好!没想到短短的两个多月,父亲竟成了这个样子!那时他是需要多大的精神气儿在支撑着自己!
父亲在昏迷了三天之后,最终离开了这个世界!
萧潇伏在父亲身上,忽然一种强烈的绝望在心头升起。人,真的好轻,就这样不知不觉地绝尘而去,没有一丝丝声响
在接下来的几天里,李冰带着儿子煜麟也赶回来了。
萧潇埋怨着李冰,不能耽误儿子的学习,其实不用回来的。父亲会理解你的。父亲生前你对他的好,他都记在心里呢!
李冰红着眼圈“煜麟大了,对外公也很有感情,就让他回来送他一程吧!我不回来,将会是我一生的遗憾,我不想留下遗憾!”
李冰心疼地抚摸着萧潇的脸“这几天你辛苦了,都瘦了。”
萧潇摇摇头,依偎在李冰身边。
一切都尘埃落定了。
萧潇临走时,看着父亲的遗像,想着父亲原来写的一首诗:
吾已流浪三十五
三十六中回故土。
中原既有家园在
何惜外乡多愁苦?
萧潇想起年少时读过父亲的笔记,想起父亲游离坎坷的一生!而这一切都只能留在记忆中了
静静地老屋渐渐深陷在雾霭中,炊烟袅袅上升,如一缕魂灵,久久不忍离去。
25
又几个月过去了。国庆假日。
老公李冰开着车,带着萧潇和儿子麟煜一起到海边。
深蓝的海水,天地一色,为广阔的大海面前,萧潇失语了。
看着远处李冰和儿子在兴奋地堆着沙子,海水漫延在他们身边,如长龙一样,弯曲婉转。儿子的笑声更如天籁,在海上空回响,如海的激情一样拍打着岸。
萧潇被深深地感染了。她坐在沙滩上,尽情地看着他们父子俩嬉闹。
天蓝地阔,静沙海平。
远远的,萧潇被一个身影吸引着了。
不是很高大的身影,在那片空旷的沙滩上,却显得那样倾长,结实的身躯,在阳光的照射下,熠熠生辉,是那么健美!那张熟悉的脸,多少次让她在心里沉醉。那不是林南,又是谁呢?!
萧潇的心开始“霍霍”地跳了,她急切地搜寻着林南的周围,看看有谁同他一起。没有,萧潇在心里肯定着,他一个人来,难道是为她?
萧潇想着放假前,曾向林南说过,她和家人要来这个海岛。他们曾多次想见面,却总是机缘不巧,总是有事耽搁了。当她向林南说假期出去玩时,林南沉默了,他说“我就想看看你。”那时萧潇的心也是痛的,她也渴望着和林南见面,可心里却有很多放不下,一直在推拖。没想到,林南竟然追到海边来了。
萧潇心里一阵感动。她向远方的林南招招手,希望他能看得到。
林南却欣喜地挥挥手,走向大海,扑进大海的怀抱!林南曾对萧潇说过,要教她游泳!而今近在眼前,却远在天涯,萧潇的心不由得沉了下去。她躺倒地沙滩上,任海水冲刷着自己,渐渐被海沙包围
回到休息地酒店,李冰和儿子先洗澡换衣去点餐了。萧潇装扮了自己,直接走到餐厅里。
林南早已点好了餐,一个人坐在一边,看到萧潇走过来,向她点了点头。
萧潇露出不易觉察的笑,走到李冰和儿子身边,低头吃了起来。
沉静的夜晚,轻柔的月色映照在窗帘上,能听得到海的低语。
儿子睡熟了。李冰来到萧潇的床上,从后面紧紧地抱着她,吻着她的耳朵,手抚捏着她的乳头,很快点燃了萧潇全身的热量,她和李冰激吻着,在一个全新陌生的环境,热烈的交融着此刻和自己缠绕在一起的男人,萧潇在心里念的却是林南!她疯狂地索取着,犹如一个好多年没见过男人的荡妇,连李冰都觉得奇怪,努力配合着萧潇,满足萧潇一次次近乎颠狂的进攻
接连的几天里,萧潇总能看到林南若近即离的身影,从没近前说过话。萧潇心里感激着林南,更多地是为林南的痴情而伤感!明明知道彼此不能直走得太近,却还是情不自禁地靠近。这难道就是所谓心灵出轨?萧潇不自禁地打了个寒颤。她痛苦地闭上了眼睛,努力让自己保持平静,在李冰和儿子面前,若无其事地笑开颜!
假期快结束回家的时候,萧潇接到林南的短信:我先回了。远远地看到你就好!多保重!
萧潇的泪流了下来,在心里无声地哽咽着
26
冬又来临了。
南方特有的湿冷天气,寒风嘶啸着。
萧潇一走下车,就把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,向办公楼上快步冲去。刚坐下没多久,就被通知开会。
会议室里前所未有的齐全,各个部门的大小领导都赶来了,满满地坐了一屋子。开足的空调和着多人的呼吸,有种说不出的浑浊味道。
萧潇不紧皱了皱眉,找一个靠近绿色植物的旁边坐下,感觉好多了。
会议开始时,何总和戴总同时走了进来。室内一下子安静了下来,只听到空调轻微的颤动声。
萧潇好久没看到戴总了。戴总刚过五十,小小的个子保持得很匀称,穿着一套优质的深蓝色裙装。黄黄的皮肤闪着化妆液的光泽,项间的珍珠项链佩着一块翡翠,气质不凡却很有韵味,长长的头发油光发亮,很随意地挽成一团,用一支海蓝的长钗别着,尽显高贵。她一直面带微笑,平静地看着大家。
何总却是一身休闲打扮,藏青色的长t恤,土黄色的长裤,高挺沉稳。他的脸色并不好,坐在戴总身边,看着下面,眼光平和。
戴总讲话了。不外乎眼前的成就和未来的发展,表扬各个部门得力的领导和个别的不足,今后调整和努力的方向。她的声音铿锵有力,很有激情,能让人跟着她的语言,心潮澎湃,为公司奋力拼搏,再所不惜!
萧潇心情也被强烈感染,不时情不自禁地鼓掌,把手都拍疼了。从心底佩服戴总的演讲能力。原来也曾听她开过会,但往往只讲几句,大都是何总在讲。这次也许是公司又得到前所未有的成就吧,她很兴奋,和大家一起分享喜悦。
戴总后来向何总点点头,示意何总说几句话。何总摇摇头。
戴总清了清嗓子,说:“经过采取各个部门领导、员工的意见,更加积极地调动大家的工作积极性,最后让杨秘书宣布一下,各个部门重新任命的名单。”
戴总的秘书杨萍走上来,向大家点点头,开始宣读:
“张奇业务部经理
李小梅维修部经理
邵武策划部经理
萧潇武林区分部主任
”
再以后萧潇什么也没听见,心里一阵翻腾。自己的工作没有出过差错,并且取得了明显成效,成绩总公司人员有目共睹,怎么突然就会被换到别的部门呢!
看着身边同样有点惊讶的同事,萧潇的心如翻了五味瓶,她的眼光落在何总身上,正遇到何总关切的眼神,对她无声地摇了摇头。
萧潇注视着台上意气风发的戴总,心里越来越佩服
萧潇心里堵塞得难受,不到下班,就自行开车回家了。
27
第一次提前站在儿子的学校门前,等待儿子放学。儿子麟煜站在同学队列中,远远看到萧潇,兴奋地挥了挥手。萧潇心里一阵歉疚,感觉对不起儿子。自从儿子上学以来,每次放学都是让专业机构人员接送,等萧潇下班或者李冰下班时,才接回到家。虽然在学习上,所托专业机构也辅导,但总不能尽人意,本就顽皮的儿子,在学习上并不用心,成绩一直徘徊在中游不前。李冰曾不只一次地劝萧潇不要再工作,要不就换一份轻松自由的工作,接送儿子和辅导儿子,她都以不能实现自己的人生价值而拒绝。这次工作莫名的调动,让萧潇心里突然有了辞职这个念头。可想着李冰事业的受挫,虽然有了起色,但如果没有自己这份不菲的收入,怕生活的担子太重,李冰的压力太大。更重要的是,萧潇想弄清楚,为什么这次突然会被换到集团公司的分部,虽然名义上好象是升职,可谁心里都清楚,在总部发展提升的机会更多。
李麟煜在车上兴奋得又唱又叫,好象中了什么大奖,一个劲地喊“以后妈妈常来接我就好了。好多同学都说,你漂亮呢!不知我有多激动哪!”
萧潇说:“要我以后接你可以,可你学习上一定要听我的啊,成绩再上不去,那妈妈可要打你屁屁了。”
麟煜说:“好的。我们打赌。如果我再考不优秀,我不再要你给我买玩具了!”
萧潇就笑了,没有再打击儿子的积极性。
刚回到家,李冰就回来了,一脸的兴奋。他一放下包,就想把麟煜高举起来,没想到好象闪了腰,差点把麟煜摔了下来,他小心翼翼地放下儿子“臭小子,没想到这么重,再也举不动你了。”
萧潇把做好的菜,依次端了出来“他多大了,你还举得动他?你以为你还是年轻小伙子啊!两个儿子快去洗手,开饭啦!”
李冰拿来一瓶白酒,给自己倒了半杯,也给萧潇倒了一点“今天高兴,喝点高度的。儿子,你也去倒一杯果汁,陪着我们喝”
李麟煜就颠颠地拿来一盒汇源,说:“爸爸有什么高兴事儿呢,我也有一件开心事儿呢!妈妈答应以后每天亲自接我放学啦。”
李冰看了看萧潇,满脸笑容“真的啊,我太意外了。还想着今晚就和你妈妈商量这事呢!”
萧潇笑笑“我尽快地办完手头的一点事儿再说。”
麟煜不高兴了“妈妈可别赖皮!答应过我的事,一定要照办。”
萧潇点了点儿子的额头,说:“你答应我的,也一定要算数!”
两个人一起拉起了勾勾。
李冰看着两个人,说:“我一定会让你妈妈亲自去接你的。因为爸爸的工作现在时来运转啦,有能力养活你们俩啦!”
李冰喝点酒的脸通红,望着萧潇激动地说:“我原来的那笔款追回来了!可章市长被双规了。”
麟煜奇怪地问:“什么是双规啊?”
李冰就说:“双规就是因为做错事,被人看管起来,没有自由了。”
麟煜瞬间绷紧了嘴“我可不想被双规,以后可不敢再犯错了。”
李冰看着萧潇,大声地笑起来。
温暖朦胧的灯光下,萧潇依偎在李冰的怀里。
李冰吻吻萧潇的耳垂,问:“你怎么了?工作不顺心吗?”
萧潇点点头,说:“突然要把我调到武林区做分部主任。我不想去。”
李冰安慰说:“不想做就不做了。儿子其实很需要你。平时你我太忙,对儿子照顾的太少。”
萧潇:“我也感觉对不起儿子呢。我明天去公司递上辞职报告。”又拍拍李冰的脸“你公司怎么回事?所有的钱都追回来了?”
李冰:“绝大部分都回来了。章副市长因为贪污受贿,挪用公款被双规,可怜退休退休了,还落这个下场。可惜的是肖行长是她的情人,也受到了牵连,别入监就已经是好运了。”
“肖行长?就是经常帮你的那个女人!我原来还以为你们俩个有什么关系呢,还偷偷地难受了好一阵子。后来发现你们只是工作上的合作,互相利用而已。”
李冰一下子坐了起来,脸朝下面对着萧潇,狠狠地挠着她的腋窝“我让你胡思乱想,让你看看我的厉害!”
萧潇在床上翻滚着,笑得喘不过气来,不得不哀求李冰停下来。
28
第二天,萧潇刚到单位,何总的助理葛强就让她去何总办公室。
何总看到萧潇,连忙站起来,握握她的手“对不起,我没有能够阻止这样的结果,也和戴总争辩了好长时间。戴总的脾气我了解的,很固执。其实她就是怕我喜欢上你。和我合作过的好几个女孩子都被她调走了。你去那里也好,那里工作环境也不错。”
萧潇心里却平静很多,和她猜想的原因不谋而合。她早就听说过,戴总最忌讳漂亮又能干的女人在总公司。看看周围的同事就可想而知,大都是男人,几个女人也都是姿色平平的半老女人和几个青涩的小姑娘。
萧潇笑了,对何总说:“没什么。我儿子很需要我。原来一直忙于工作,疏于对他的照顾。我想回家照顾他。”
萧潇站了起来“对不起。谢谢你这几年对我工作的支持!我想,我会记住您的。”
何总无奈地低下了头“我想到的就是这个结果。依你的性格,断不会受这种不白之冤的。其实,戴总的感觉没错,是我喜欢上了你!你走也好,至少到现在为止,我在你心中的形象还是不错的,是吧!”他自嘲地笑笑,摇摇头“本想着,能常看到你也是好的。却也不能了。”他摆摆手“你走吧!”
萧潇转身走向门口,又转过身,静静地看看何总那种失落的眼神,说“你多保重!”
萧潇开车离开了集团总公司,电话给林南:“有空吗?我现在想见你!”
林南不久就出现在萧潇约好的茶楼里。
多久没见到林南了,萧潇在心里算着,一年多了吧。林南的影子一出现,她的心就开始狂跳起来。平时在网上聊天,或电话,都是平静如昔,为什么一看到他就呼吸不畅?
萧潇深呼吸几口,拍拍自己已经绯红的脸庞,喝了几口水,才抬起头看着已经坐在对面的林南。
林南明显地憔悴。本来很饱满的脸上,眼角出现了几丝纹路。脸上两个酒窝,依然那么深。此时,他微微地笑着,静静地注视着萧潇白里透红的脸,心瞬间被抚平了。
萧潇关切地问“你怎么了?脸色这么差!”
林南低下头,久久没有作声。
萧潇也没有打破沉默,她为林南添了茶水。
林南抬起头,似乎鼓足了勇气“我的妻子
如果保持的好,再多活十多年也不成问题,我们有过好多先例的。”连医生都说,这是他见过最乐观的病人,把住院当成了养生休闲之所。
回到家的父亲更是做出超俗之举,为自己照了张最得意的照片,称之为他今生最满意的“遗像”以免到时给后人留的照片太难看,毁了自己一世的“英容”趁着儿女亲友都来看他,为自己办了场风光无限的生前葬礼。自己还亲自上阵,唱起自己喜欢的戏剧,拉奏起自己不离手的二胡,让亲友见到一个不一样的病人。以后的日子,父亲俨然成了男女老少的偶像,前来拜访的,慰问的,开导的,不亦乐乎。父亲也享受着这种病后豁然开朗,醍醐灌顶的心境,愈发地洋洋洒洒起来。
“活着,就要感谢,感谢生活!”父亲如是说。萧潇也在心里暗自祈祷,愿苍天给父亲更多的岁月,让父亲的晚年,多享受一下清闲自在的日子。
一直在忙碌着父亲住院的那些日子,对萧潇来说,恍若如梦。特别是请假回到老家的那段日子,几乎是身心交瘁,全然忘记了身外的一切。除了平时李冰和儿子李麟煜来电话问候,林南也来过几次电话,终因是家事,萧潇也没和他说得太多。不过,有林南的关怀,萧潇感觉到好多了。尽管她脑海中一直闪现着林南和那个女人的身影,心里还有隐隐的痛,可还是在心疷日夜思恋着林南,那是她心里最温暖的慰藉。
14
父亲的病终归是稳定了。萧潇回到了自己生活的城市。一切都回到了原来的状态。萧潇继续不紧不慢地上班,接送孩子,辅导儿子学习。小小的家,始终充溢着爱的欢乐。
萧潇温暖平实地过着每一天。好象没感觉到季节的轮回转换。走着走着,不觉春天已经走远了,天渐渐热了,又是女人衣裙飘飘的季节了。
早上,萧潇在镜前欣赏着自己的黑色连衣裙,这是那次和林南会面时穿的。李冰也打量着说:“你看,你辛苦了。你瘦了,裙子都显大了。有时间,去商场看看,给自己买点衣服。”
萧潇笑了“还是瘦点好看吧。不用减肥了,穿衣服也好看。”
李冰说:“还是胖点好,我喜欢珠圆玉润的你。”
萧潇打了他一下“让你胡说。我什么时候珠圆玉润了?我有那么胖吗?”
李冰走上前圈着她:“不是心疼你吗,怕你太累。”
萧潇拨开他的手“我倒是不累,你自己注意才是。你这么累,怎么没见你瘦呀,肚子倒是越来越大了。”
李冰无可奈何地拍着自己的肚子“没办法。我的生活太没规律,瘦不下来。”
萧潇整理着李冰的衣服“你这是在透支自己的身体健康。以后注意点,老了,还要你带我周游世界呢!”
“这个你放心的吧,我绝对做到。你自己乖乖的就可以了。”李冰拧着萧潇的脸,调皮地说道。
萧潇的心头涌起一阵暖流,脸上就笑了“好啦,别贫嘴啦,我上班要迟到了。晚上早点回来。”
萧潇刚坐进办公室,手机就响了。又是原来的同事金沙,约她一起吃中饭。自从三年前萧潇辞去原来的工作,再也不想见到的金沙,想着再也不会受金沙的烦扰了。却没想到他还是处处摸到自己的联系方式,经常打电话给她。萧潇谎称自己有事,又一次拒绝了他。挂断电话,她的好心情也没有了。喜欢的人,想见见不到,还要为此思念,神伤;不喜欢的人,却一心想见你,屡屡骚扰。电话,qq、视频,无空不入。
提起这个金沙,也似乎是个可怜的男人。金沙曾是萧潇以前的同事,在萧潇刚到那个单位上班时,他就对萧潇关爱有加,有事没事总爱找萧潇唠叨几句,从国事到家事再到单位公事私事,有时听得萧潇耳朵都起茧了,想躲开这个婆婆妈妈的男人都不行。在一个单位,总要打照面的。直到三年前萧潇从原来的单位辞职不做,金沙还是有事没事地给萧潇发短信,打电话,总是约萧潇吃饭、喝茶。但都被她拒绝了。也就是在这个期间,金沙完全表白了对萧潇的喜爱。而萧潇有爱她的老公和儿子,再说对金沙也说不上喜欢。
在一次回家的途中,萧潇却偶然遇到了金沙。
一年多不见,金沙明显地苍老多了,好象也有点发福,而他也就四十几岁呀!再也没有借口的情况下,萧潇陪同金沙吃了一次饭。金沙要喝酒,萧潇坚决没有让他喝。他就唠唠叨叨地一直说着,心里苦呀。他说妻子得了乳腺癌,虽做了手术,可每隔一段时间就要做化疗。妻子痛苦,他更痛苦。他说现在妻子很敏感,心理很脆弱,很需要他的关怀。他认为自己做到了。由于儿子在外地上大学,他包揽了一切家务,还要想办法逗妻子开心,陪妻子做一切想做的事情。金沙说“这个病是不能再复发的,后果不敢预料!所以除了上班,就是回家照顾妻子,极少在外吃饭,更别提娱乐了。今天幸亏遇到了你,我感觉自己快要崩溃了。”
金沙拉着萧潇的手,有点激动地颤抖着。萧潇能感觉到他如火的热情,急忙抽出自己的手“时间快来不及了,我要去接儿子了。”而金沙仍然握着萧潇的手不放。
萧潇注视着金沙的眼睛,对他说:“你是个好男人,为了妻子能够忍受一切。这也是一个丈夫应负的责任。我想每一个有责任感的男人都会这么做的。我对你只是同情和敬佩,没有爱。我只是一个普通的女人,但不可能背叛自己的爱人。我不想说如今已经泛滥的婚外情,为情也好,为性也罢,为追随潮流而寻刺激也了,做人要有一定的道德底线!我感觉你的家庭也是很温馨幸福,你对你爱人那么好,你爱人一定会更加爱你。你没有理由逼一个不爱你的人,放弃她自己的原则,让她做自己违心的事!”
果然安静了下来,无力地垂下自己的头“我真的很喜欢你,没有别的意思,我就想和你说说话,看看你。”他松开了萧潇的手“你先走吧,让我一个人静静。”
从那次分手以后,萧潇再也没有见过金沙。电话、信息倒是没断过。出于礼貌,萧潇也都接了,回了。没想到这次又约萧潇见面。萧潇实在不想让自己不开心,自然毫不留情地拒绝了他。
屏幕上,林南的qq亮着。
萧潇正犹豫着要不要和他打招呼,林南发来了问话:有没有时间?想见你!
萧潇的心就温柔地拂动了一下,她回:这两天我把要紧的工作忙完,就见你。
林南那边沉默了。萧潇进入了工作状态,忙碌而忘我地做着手边的活儿。
15
林南以为萧潇会如约而至的,没想到却因工作忙而拒绝了他,让他倍感失落。下了班,也没回家,一个人坐在咖啡馆里,闷闷地发呆。
此刻,林南心里好乱,好想找一个诉说!他第一个就想到了萧潇!想起萧潇,林南的心里就温柔地平静!
这时却是一种无法遏制的思念,冲上心头。他猛地喝下一大咖啡,拿出手机,写出几个字:想你,很想你!就发了出去。
发了,林南就有点后悔,现在晚上吃饭时间,如果让萧潇的爱人看到怎么办,萧潇一定说不清楚!他有点深深地自责,也没心情想别的了,一直担心着不要给萧潇带来麻烦!
没想到,萧潇及时回了信息:我也想你!正辅导儿子作业呢!
林南的心安静了许多。
林南一直爱着自己的妻子肖玉。他更了解肖玉做为一家银行的业务行长,压力大,可想而知。他忘不了,肖玉每天就要早半个小时起床,在阳台上背英语单词;忘不了肖玉和她在家吃饭,电话也是一个接一个;忘不了肖玉为了工作,几次醉熏熏地回家,倒床就睡,而他,总是帮她洗脚,脱衣,帮她盖好被子。
林南做这些,心里从没后悔。身为一名高层管理人员,身边不缺投怀送抱的各色女人。他爱肖玉,愿意为她拒绝很多女人,也愿意为她做一切事!
让林南绝对没有想到的是,声称在外面开会的妻子肖玉,在一家酒店的门前,从一辆保时捷轿车上下来,很自然地和一个男人在吻别!那一刻,林南连死的心都有,他不相信自己的眼睛!
林南跌跌撞撞地走进一家咖啡店里,一直到半夜,才回到自己的家。而妻子肖玉,早已在家睡熟了。
林南审视着梦中的妻子肖玉,已经近四十多岁的妻子,依然保持着女人特有的风韵。皮肤虽然有点松驰,但还是很细腻光滑。平时总是吃原装进口的保健品,也注重健身运动,身材依旧苗条!
最重要的,肖玉一直是自己心中的女神!在大学时就暗恋她,一直到参加工作,工作上有了点小成就,他才鼓起勇气向她表白。
没想到,肖玉说:你知道,我为什么一直单身吗,就是在等你向我表白!
这是林南绝对没有想到的惊喜,顺理成章,他们马上就结婚了。自己的事业是步步高升。妻子肖玉的工作也是一帆风顺!夫妻两人真是传说中的恩爱有加。
随着岁月的沉淀,林南更觉得和妻子的爱情愈久弥坚!相信一定能在这个如今很浮躁的社会中,和妻子执子之手,与之携老!但现在好象是童话故事了,在那一瞬间,就把这个深建在林南心中坚实的堡垒,击塌了。
林南自嘲地笑了!他为肖玉盖好了被子,躺在旁边,心情复杂地看着天花板,不知什么时候才睡熟了。
第二天,林南一睁开眼睛,看到妻子肖玉正在看自己。看到林南醒来,肖玉说:“对不起,昨天晩晏喝点有点多,回来就睡了。”
肖玉说着,脸上忽然又现着激动的神情:“我昨天太高兴了,拉了一个大户存款,有好一个多亿,今年的任务我完成了大半!”
林南几次欲言又止,也没说出心中的疼痛,他抬起胳膊抚了抚妻子额头的乱发,说:“我也起床,给你做早点!”
肖玉就说:“还是我先起来做吧,你再睡会儿。原来那个保姆张姐挺好的,你却让她走了。现在好保姆不好找了。”
林南说:“女儿住校,你又常不在家吃饭,家里多一个人,我也不自在。再说,做家务也是让自己动动,以后不用保姆了。等女儿上大学,家里更空了。”
肖玉安慰林南:“以后我会抽出时间,多陪你在家的。现在工作压力实在太大,我也是无奈。”
林南心里却翻江倒海,他一下子坐起了身,穿起了衣服“还是我来做早饭吧!”
早饭后,两人各开辆车上班。在小区门前,背向而驰,愈来愈远
16
下班了,萧潇做好了饭,等待着李冰回来。没想到李冰到家,就躺坐在沙发上,一脸的心事重重。
萧潇欲言又止,招呼着儿子麟煜先吃饭。自己倒了杯水放在李冰面前,抚着他的前额,说:“不发烧。是不是遇到为难事了?”
李冰把萧潇的手放在自己手心里,说:“如果我事业上遭遇到惨败,一无所有,你不会离开我吧?”
萧潇笑了“说什么呢!和你结婚十多年了,你的日子才好过多久呀!原来那么苦不是也一直走过来了吗?”又心疼地说:“无论什么事,都不要想太多,一定会过去的。”
李冰说“谢谢你!我工作上的确遇到了麻烦。等我理清了,再给你说。只是你做好心理准备,可能生活上要受到影响!”
萧潇点点头“没事的,还有我呢!我不是也很能干吗?到时我养你!”
李冰笑了,站了起来,拉起萧潇“走,吃饭,别让孩子等急了。”
办公室里,萧潇一如既往地忙碌着。
公司总经理何坚走了过来“小萧,到我办公室一下!”
萧潇走进何总办公室,何总点头示意她坐下。萧潇坐在了他的对面。
何总看着萧潇微笑“我们在一起合作也有近三年了。你的表现,的确让我和戴总很满意。特别是你的策划创意,总是让公司在同行之中走在前面。我和戴总也商议过了,让你任我们公司策划部经理。相信你一定不会让我们失望。”
萧潇自然满是欢喜。倒不是她感到意外,她高兴的是她的工作能被领导赏识,给了她肯定。她站了起来“谢谢何总!请您也向戴总转达,我一定会更努力的。”
何总陪着萧潇走进策划部办公室,也向几个同事宣布了这一消息,自然得到同事们的热烈祝贺,喧嚷着晚上一定要请客。萧潇答应了同事们的请求,也邀请了何总参加,何总同意了。
坐进了单独的办公室,萧潇在第一时间,向林南发送了消息“祝贺我吧!我任策划部经理了,今晚请同事们吃饭。明天请你如何?!”
林南立马回了消息:祝贺你!明天在我们第一次见面的地方等你!
萧潇甜蜜地笑了。
晚上的餐桌上自然是热闹万分。大家开怀畅饮,和萧潇连连碰杯,说话自然也是忌讳,没了在办公室里的严谨。何总也是明显地喝多了,笑语妙珠,逗得大家开心不已。平时不拘言笑的领导,也丝毫没了架子,和同事们喝成一片。
饭后k了歌,时间已经很晚了,大家各自散去。萧潇扶起已经有点醒眼朦胧的何总,向他的车走去。
何总紧紧地靠在萧潇身上“小萧,其实我今晚没喝多少。我知道戴总对你有点意见,总爱找你的麻烦,让你受委屈了。她其实是担心我会喜欢上你,她对你的工作能力还是肯定的。”
萧潇点点头“我没事。请你让戴总放心。工作上我绝对会更加用心。”
何总忽然停了下来,看着萧潇的眼睛“今晚让我放肆一次,抱抱你好吗?”
萧潇说:“何总,你喝多了。坐车上吧,司机在等着你呢!”
何总点点头,把嘴贴在萧潇的耳际,吹着萧潇耳边的发“其实我是真的喜欢你!如若你不是我的手下,我真是要追你的。”
萧潇没有作声。她用力地拖着何总沉重的身体,把他扶进车后座,关上了车门。
萧潇自己打了一辆出租车,回到家已经深夜了。她洗漱好,看着儿子睡得香甜。轻轻走进卧室。李冰已经睡着了。她躺在一边,很快睡着了,一夜无梦。
第二天,萧潇做好了早餐,叫醒了还在梦中的儿子和老公李冰。
李冰吃着早餐,笑着问萧潇:“昨晚玩得开心吧,你也难得出去疯一次,要不是你升职,还不知什么时候去疯呢!”
萧潇为儿子夹一个油煎鸡蛋“是啊。你又不是不知道,大多不是围着你和儿子转吗!我很珍惜这次升职的机会,也证明我是上得厅堂,下得厨房嘛。”
李冰夸张地说:“谁说你不是了。你本来就是女王嘛!”
儿子麟煜也嚷嚷“妈妈升官了,也要给我一个奖励,祝贺一下呀!”
萧潇就说:“奖励你很容易,下次考试都得个优秀回来!”
儿子默不作声了,闷闷地吃完了饭,和爸爸一起出去了。
17
在优雅低沉的音乐声中,萧潇看到了坐在角落的林南。她感觉到林南沉静深情的目光,顿时身上不自在起来。她低着头,坐在了林南的面前。
林南目不转睛地盯着萧潇的脸“你真美!今天穿的衣服很漂亮。”
萧潇本来就绯红的脸更红了,她抬起头看了林南一眼,又很快低下了头“你想吃点什么呢!说过的,我请客。”
林南把脸凑到萧潇的耳边,低声说:“我现在只想吃你!”
萧潇的心就“唿嗵”一下地悬了上去,血悠地涌上了脸庞,顿时面红耳赤,她有点惊讶地看着林南的脸,嘴里欲言又止。
林南有点邪邪地笑了,迷人的酒窝让萧潇又有点恍惚起来“我坏吧!不要把男人想得太好!”萧潇有点不知所措,说:“你上次说不是有话要对我说吗?发生了什么事啊?”
林南脸上的笑凝固了,心狠狠地疼痛起来“没什么事。我就是想你了,想和你说说话。”
两人默默地喝着红酒,听着若有若无的音乐。时间一点点流逝,萧潇的目光变得迷离起来,林南也有点醉了。
走出“两岸咖啡”风一吹,萧潇立即清醒了。她从林南的怀里的挣脱出来“谢谢你,说好我请客的,又让你破费了。”
林南笑了“傻丫头,怎么能让女人请客呢!谢谢你今晚陪我。我说什么不合适的,你不要放在心上。”
萧潇说:“我知道你爱开玩笑的。没事,再见!”
林南把萧潇一下子拉进怀里,紧紧地抱着,什么也不说。
萧潇也没说什么。好久,林南才放了手。他把萧潇让进一辆车里,看着萧潇走远,才向自己家的方向走去。
林南到了自己的家,妻子肖玉还没回家。他痛苦地坐在沙发上,抱着头,沉重地叹息着,心里喃喃地喊着“萧潇”的名字,有点后悔没有和萧潇说出他的痛苦。
18
夜已经很浓了,老公李冰还没有回来。萧潇躺在床上,倾听着外面的响动,希望听到李冰回来的声音。
不知什么时候,萧潇模模糊糊地听到外面开门的声音,却嗦瑟了好长时间,也没见人进来。
萧潇起床,开了门,有点惊呆了。
只见李冰醉得半死,倚在门上。头发上,衣服上沾了好多泥巴,显然是喝醉了摔倒在地上过。
萧潇心疼地拉起李冰,把他拖到沙发上,拿来了湿毛巾,把他头上身上的泥土擦干净,倒了一杯开水,喊李冰喝一点。
李冰痛苦地皱着眉头,口里喃喃地说着:“对不起,萧潇,让你担心了。我破产了,钱让那群王八糕子给骗了。”
萧潇拍着李冰的脸,安慰着他。深知极少喝醉酒的李冰,这次一定是受了极大的打击,才如此地绝望。
好大一会儿,李冰才睡稳了。萧潇拿来一床被子,为他盖好。自己斜坐在他旁边,也朦朦胧胧地睡着了。
第二天,李冰醒来,看到身边熟睡的萧潇,才想起昨天发生的事,知道自己喝多了,一定说了什么。他有点后悔地整了整衣服,为萧潇遮了遮被子。到卧室拿了衣物,到洗手间洗澡去了。
待萧潇睡醒,李冰已经做好了早餐。
叫醒了儿子麟煜,三人默默地吃了饭,萧潇把儿子送到学校,又回到了家。
李冰问:“你今天不上班吗?”
萧潇走上前去“我已经请过假了,今天在家陪陪你。”
李冰笑了“我这么一个大人,还要你陪呀!”说归说,还是把萧潇拥在怀里。
就在这样一个宁静的清晨,萧潇和李冰相偎在一起。萧潇才真正从老公李冰口里听到一个惊心动魄的故事,而故事中的受害人就是老公李冰!
萧潇从来没有关注过老公李冰的事业。
萧潇和李冰应该是先结婚后恋爱的。他们一起相处了两年,萧潇才真正被这个貌似普通,生活上细腻有加,在事业上却有胆魂的男人所吸引,真真正正地爱上这个踏实能干的男人。
一日,春影渺渺,寒节未至。日落楼角,月华初现。
萧潇手执温书,遥观世外,心却在忘情地吟诵词音,一时难解其中滋味,两行清泪,竟也痴了。
“是不是又忘我了,我的猫咪。”李冰上前接过天心的书,放在一边,两臂环着萧潇,在她耳边低语。
萧潇头靠在李冰的胸前,无力地说:“不行,我得换个工作了,那工作对我来说太轻闲了,再干我会失去生存的斗志的。”
“是吗?那你还想做什么挑战性的工作呢?我不想你太累,工作做着,再照顾着家,已经很好了。”李冰捏着萧潇的鼻翼,轻笑着。
“就是你太累了,你把养成娇柔的小女人了。如果有一天,你离我而去,我可怎么办呢?我现在的工作只能够糊口的。”萧潇不无担心地说。
李冰捂着萧潇的嘴“又在胡说了不是,我能去哪里呀,我不会离开你的,永远!”语气的无限留恋,让萧潇心里一疼。
萧潇慵懒地依偎在李冰的身上“你给了我这样的生活,有时真让我失去了斗志的勇气。太娇惯我了,你知道吗?工作之外,尽情地给我时间,让我写自己喜欢的文字,其实这又不能当饭吃,更不会成为名家。虽说我爱这些诗词雅文,可有用吗?”
“只要你喜欢,我都支持你去做。我不要你挣钱养家,让你上这个班,也是怕你一个人在家寂寞,出去走走,不能与世隔绝,多交朋友。知道吗?”李冰不无深情地说。
“我,我要幸福死了。我我。”萧潇佯装倒下,一副要死去的神态。李冰的吻上来,瞬间击碎了萧潇。
后来萧潇总算没有辜负公司领导的期望,把简单多杂的工作做得有声有色。没想到连续做了这么多年,现在不但轻松自如,还升了职。
海尔总裁张瑞敏说过:坚持把简单的事情做好就是不简单,坚持把平凡的事情做好就是不平凡。萧潇虽然没达到那个境界,但得到公司上下的认可,也算有点成就感了。
但没让萧潇想到的是,李冰却在事业上栽了大跟头。虽然她心里有了准备,但看到李冰一副绝望透顶的样子,心里还是紧张的。但她既然要安慰自己的老公,就要做出轻松的样子。
19
李冰做为一个自主创业,已经在商海滚爬了十多年的人来说,不能不说是一种奇迹。他和萧潇刚结婚,就把一家频临破产的小规模装饰公司接手,开始了自己艰难的创业之路。
李冰靠着自己的诚信,严把质量关,提高了在本市同行中的声誉,很快咸鱼翻身,在装饰界大显身手。公司规模大了两倍,如今更是同行中的佼佼者。生意场上,一直风生水起。
“人苦不知足,既平陇,复望蜀。”和所有人一样,正当盛年的李冰,想让自己的事业更上一层楼。他清楚地知道,要想得到更大的发展,必须寻求政界的支持。在来来往往的豪宴上,李冰一掷万金,结交了几个政界、银行界的朋友,开启了他事业上更繁华的篇章!
初识肖行长,也是在一个李冰做东的豪宴上。主请的是政府官员,一个即将退休的副市长,章华源。身为副市长,但每次见面,都称为章市长,虽会有意识地喊章副市长呢!
席间也就七八人,大都是李冰生意上最要好的朋友。章市长来时,带着一位中年女子,虽然不是很美,但气质非凡。李冰脑子里第一个念头,认为她是章市长的夫人。见惯了风月场合的李冰,还是很礼貌地点了点头,就等着章副市长介绍。
章副市长自然毫不含糊,向大家介绍:“这是本地银行的行长,肖行长!今天让大家认识一下,希望有机会,好好合作!”
李冰首先握着肖行长的手“久闻大名!一直以为行长是位德高望重的老者,没想到是风华绝代的美人!佩服!”
肖行长对李冰的奉承显然不知听过多少遍了,她微微一笑,抽回了手“谢谢,你们都是我们银行界的上帝,以后还需要你们多多支持我的工作才是!”席间自然是推杯换盏,谈笑风生。章副市长明显地照顾着肖行长,几次挡着众人的酒杯,让代肖行长饮。大家哪能不知其中曼妙,更不敢让章副市长喝多了,得罪了自己的财神爷。李冰和自己人倒是喝得七荤八素的,显示自己的临酒不醉的风度。
章副市长显然也得满意,频频向肖行长笑称,他和这帮兄弟是生死相依,荣辱与共。
记得宴会结束的时候,李冰还始终保持着惊醒。
送别章副市长,肖行长把一张名片递给李冰“希望以后多联系!”
20
后来李冰和肖行长联络了几次,肖行长也的确帮了李冰不少忙,解了李冰在财务的危机,贷过好几次款。当然,李冰也适时地给予了回报,每次都让章副市长转达。章副市长对李冰很满意,有时间就是让李冰带他的一帮朋友,吃喝玩乐。这些李冰都心知肚明,乐意这样做。也只有这样,说明自己还是有希望的。如果哪一天章副市长对他不理不睬,这才让李冰心惊肉跳呢!
随着中央政策对地方公款吃喝风的抑制,各大酒楼饭店,相继取消了许许多多的包宴!让餐饮业一度陷入了清凉的境地。
俗话说,上有政策,下有对策。再严厉的文件也挡不住地方上的吃喝,只不过换个名头,隐秘些罢了。
李冰就在这样的环境中,依然稳稳地走着,生意逐渐壮大起来,李冰也野心勃勃起来,想让自己的公司上市,走向大品牌!
上市公司所具备的外在条件,比如规模要求、合规经营要求、行业发展情况及行业竞争地位、经营模式、上市主体的完整性及独立性、其他影响上市时间的因素等等。但李冰懂得,更重要的是企业成功上市须具备三个要件:一是良好的基本素质;二是精心的策划;三是坚持不懈的努力。
李冰在着手操作这些事宜的时候,自然是离不开章副市长和肖行长的支持!让李冰万万没想到的是,李冰从肖行长手中代的五千万元款,拿到手的还不到一半,却一下子要承担所有的利息。李冰看在章副市长的面子上,也没有向肖行长讨要说法,只是在章副市长面前委婉地说过,却被章副市长稀里糊涂地应付过去了。时隔不到一年,李冰公司就承受不了高额利息,公司资金周转不过来了。李冰多次上门找章副市长却找理由不再见他。李冰彻底傻了,才知这是早已圈好的套子,等着他去钻。
21
外面阳光明媚,绿荫匝地,一派祥和空明。
萧潇站在窗前,心潮澎湃,脸上却异常平静。她知道,在这个时候,沉默也许是对李冰最好的安慰!说什么都是徒劳,她知道李冰,对她诉说一切后,李冰的心里会轻松很多。只这一点就足够了。以后的路,还是坚持要走的。萧潇相信李冰,他一定会站起来!
不知什么时候,李冰站在萧潇的身后,从后面拥抱着萧潇。他们都没有说话。温暖的气息氤氲在两人之间,和着阳光的味道,风的清香。
时光在不紧不慢地静走。
李冰最终从阴影中走了出来,重整旗鼓。他召集一直跟着自己的十几个职员,盘检自己公司的所有财产。同时让律师采集对自己有利的证据,力争拿回属于自己的资金。
单位里,萧潇坐在办公桌前发呆,努力压抑着那种彷徨无措的感觉。她一向自以为是一个内心很强大的女人。在生活中,很多小事可以被忽略,稀里糊涂过去,可是在决定一件重大事情面前,从来都是很果断的。包括自己的婚姻,都是自己决定的。而在工作中,和同事们相处,自然而融恰,贴心而随意。在管理中,从来不死搬硬套教条制度,只要工作做好,任何事都能商量有果,皆大欢喜。从领导到同事,萧潇赢得了大家的喜爱和尊重,也更加证明自己工作上的能力!
如今老公李冰的事,却让她陷入惶恐不安中。她自然明白,在李冰面前必须保持平静和坚强。平时从没关注过老公事业的女人,也理所当然地享受着老公给予的一切,一直认为老公永远是睿智的。可当李冰一副相当落魄和绝望的神态出现在萧潇面前时,她还是有些惊呆了。她从来没见过李冰这副样子!想想还是自己对李冰的关心太少了,特别是他事业上的事。她也知道李冰不愿意让她担心,可终归是自己对他缺少关怀,相信他无坚不摧。
从李冰出事后,萧潇经常会问问李冰公司运作的情况。心也随着李冰的时好时坏,忐忑不安着,快乐和担忧着。虽然李冰有时说得轻描淡写,可萧潇能感受到李冰有时的焦灼和急迫。有时是萧潇安慰着李冰,大多还是李冰宽慰着萧潇,不让她太担心。一切有他在!
萧潇这时才感觉自己真真实实地和李冰融合在一起。俗话说,患难更见真情。萧潇在和李冰不断的互慰和探讨中,让李冰也认识到她在自已生活中,所充当的不仅仅是爱人,是知己,更是事业中精神支柱!
22
“早上好!萧潇!”林南的问候语在qq上闪动。
萧潇不自觉地笑了。她已经习惯了林南的问候。
“你好!”萧潇简单地打出两个字!
“你知道,今天是什么日子?”那边问。
萧潇的手停着了,她在脑海里努力搜寻着,今天会是个什么特殊日子,能让林南在意。
想了半天,萧潇还是无奈地摇摇头,随手敲出“对不起,我不记得!很平常的一天呀!”
“纪念日!就在三年前的今天,我认识了你!”林南很快回了过来“我就知道,你不会记。”林南的语气明显地带着不满。
萧潇的心却象开了锅,没想到不知不觉和林南相识已经三年了。真是时光飞转啊。而在这三年中,他和林南只见过两次面,通过几次话,平时大都是在qq上或短信说上几句。没想到,不经意间已经三年了。
萧潇在心里感慨着,那边林南又闪动了起来:“想怎么庆祝一下?晚上有空吗?我想见你!”
萧潇的心不自觉动了,她的确也很想见见林南。想起上次和林南见面的时候,林南注视自己的目光,不觉脸就红了。
萧潇整理着自己的思绪,看着手头上还有很多工作要做,就对林南说:“好的,我下班时,给你电话。”
萧潇下了线,拿起自己准备好的策划方案向何总办公室走去。
萧潇坐在何总的对面,把方案放在何总前面的办公桌上。
何总扫了一眼方案,抬起头看着萧潇“你近来太累了吧,好象瘦了。”
萧潇笑了一下“谢谢何总关心。没事的,这样不好吗,省钱买减肥药了。”
何总也笑了“你要是再瘦倒是不好看了,还是这样好。”他拿起方案,认真地看了起来。
何总近五十了,高大魁梧,典型的东北男人。当时在南方这个城市上大学,毕业直接留在这里,考上研究生。原来在一家国企上班。和本地女子,现在的戴总相识,相恋,结婚后就辞职,和戴总一起创业。如今已经二十多年了,原来不见经传的小企业,已经发展成为集团公司,在本地享有很大盛誉,在全国十几个大城市有了公公司。戴总常年在外出差,何总一个人管理着总公司。加上一线员工,有近五百人,何总时常忙得饭都忘记吃。一个儿子在加拿大留学工作。听说何总一心想让儿子回来,接管自己。戴总却坚持让儿子留在国外发展,说儿子已经习惯了国外的生活方式,不会适应本国的人际关系。她不想让儿子走上商业这条道,称太艰辛了。只想让儿子过自己喜爱的生活。何总也明知戴总说的有道理。可毕竟年纪大了,有些力不从心。自己也是传统的国人,不希望自己一手创办的企业,交到别人手上。想让儿子早点归来,多锻炼,以后顺利接管自己的家族企业。
萧潇看着何总专注的样子,头上原来浓密的黑发,如今发根明显白了。挺拔高大的身体,却更增添了稳健的魅力!
萧潇的思绪不知跑到哪里了,一抬眼发现何总正盯着自己,脸悠地红了,不知所措地站了起来。
何总笑了“已经是那么大孩子的妈妈了,怎么动不动脸就红啊,哈哈。不过,我还真是喜欢!”他停了停说“这个方案很超前和有执行力!你再拿去把细节具体化,就执行下去吧!”
萧潇松了口气,拿着方案转身就走了出去。她不敢回头,她知道身后有一双眼睛,一直在注视着自己。
23
萧潇整理好策划方案细则,站起来伸了伸腰肢,已经监近中饭时间了。这时,手机铃响了。她猛然想起还要给林南回音呢,工作基本完成了,晚上应该有时间和他见面。她还以为是他打来的。却没想到是妈妈的声音:“潇潇,你方便吗?回家一趟!”
萧潇的心便紧张得狂跳不已,虽然妈妈的声音很平静,但嘶哑、无力,显然是长时间没有休息好所导致的。
萧潇同样也平静地说:“好,我安排好家里和工作,今晚就坐车回家!”她立马站起来,把方案放到助手童佳手里,让她代表她执行。又到何总办公室说明了情况,请了假,就开车回家,收拾了衣物。让李冰接送孩子,照顾好家里,就乘车向火车站奔去,买了最近的火车票,踏上了回老家路。
靠在软卧的床上,萧潇才感觉全身似虚脱了一般,没有了一点力气。她有种预感,知道家里一定发生了重大事情,就是父亲的病又复发了。自从父亲住院病情稳定了以后,已经两年了。这两年中,父亲刚开始还一改原来嗜酒如命的习惯,烟也不抽了。却没想到不到半年,就又渐渐抽上烟了,酒也喝上好。劝戒过多少次,父亲总是一句话:“不让我喝酒、抽烟,活着还有什么意义!”让人气得咬牙切齿,却毫无办法。只得由他了。
萧潇拿出手机,向妈妈打了电话,说明天早上就可以到。就看到有未接来电,是林南的。她这才想起,这时间忙晕了,忘记给林南电话了。
萧潇拔给了林南“对不起。一直在忙。我不能如约去见你了。我现在火车上,回老家。不知得几天才能回来。”她一口气说了这么多,才发现电话那边没一点回响。
“林南!”萧潇低声叫了起来“你在听吗?”
“我在听!”林南说“没事。本想给你个惊喜的,我给你准备了一份礼物。”顿了顿“你别太紧张,会没事的。我等你回来。真的很想你!”
萧潇的心也温柔似水“谢谢,我也是!你多保重!”她挂了电话,躺在床上,闭上了双眼。
24
萧潇下了车,一进门,就看到堂前的桌子上,父亲大大的彩色像片,笑呵呵地对着她笑。
萧潇腿一软,差点过不了门槛,就见母亲从里屋走出来“回来了?!”她看萧潇呆呆地看着堂前桌子上的照片,说:“这是你父亲这辈子,照得最满意的照片了。他非要早早地裱好放了上去。你父亲你还不了解吗?!”
萧潇的心却放下了,她知道父亲的脾气,却没想到父亲会做出这样让人意外的事情。她问母亲“父亲呢?”
母亲的脸瞬间暗淡了,她向里间点了点头“去看看吧,他一直在等你!”
昏暗的灯光下,父亲躺在床上一动不动,干枯多褶皱的脸上没有一丝血色,深陷的眼窝如同两口深井,看不到一点亮光。两片原本红润的嘴唇,已经成了两条灰白弯曲的线,紧紧地粘在一起。
萧潇的泪马上涌了出来,哭着说:“爸爸这是怎么了?前几天打电话不还好好的吗?为什么不早点对我说啊?!”
围坐在父亲身边的弟弟和从远处赶来的叔叔、姑姑都哭了起来“是你爸爸不让和你说的,怕你担心。他前几天在医院里,还有力气说话的。就这两天忽然严重了,医生让出院回来,住院已经没了意义!”
萧潇痛彻心扉,强烈的疼痛撕裂着,她扑到父亲身边,喊着父亲:“爸爸,我回来了,你睁开眼睛看看我!”
父亲真的睁开了眼睛,转了转眼珠,动了动嘴唇,却一句话也没说出来。
萧潇连忙抱着父亲,让他坐起来,端起一杯水,在他的嘴角,让他喝了两滴。父亲的身体已经骨瘦如柴,很轻很轻地靠在萧潇身上。
父亲最终没能睁开眼睛看看萧潇,就陷入了昏迷。
妈妈说:“你爸爸就是在等你!他知道你回来了。”
萧潇泣不成声,日夜陪在父亲身边,一遍遍地想着父亲健康时的模样!
春节回来时,父亲身体虽然瘦弱,但精神很好!没想到短短的两个多月,父亲竟成了这个样子!那时他是需要多大的精神气儿在支撑着自己!
父亲在昏迷了三天之后,最终离开了这个世界!
萧潇伏在父亲身上,忽然一种强烈的绝望在心头升起。人,真的好轻,就这样不知不觉地绝尘而去,没有一丝丝声响
在接下来的几天里,李冰带着儿子煜麟也赶回来了。
萧潇埋怨着李冰,不能耽误儿子的学习,其实不用回来的。父亲会理解你的。父亲生前你对他的好,他都记在心里呢!
李冰红着眼圈“煜麟大了,对外公也很有感情,就让他回来送他一程吧!我不回来,将会是我一生的遗憾,我不想留下遗憾!”
李冰心疼地抚摸着萧潇的脸“这几天你辛苦了,都瘦了。”
萧潇摇摇头,依偎在李冰身边。
一切都尘埃落定了。
萧潇临走时,看着父亲的遗像,想着父亲原来写的一首诗:
吾已流浪三十五
三十六中回故土。
中原既有家园在
何惜外乡多愁苦?
萧潇想起年少时读过父亲的笔记,想起父亲游离坎坷的一生!而这一切都只能留在记忆中了
静静地老屋渐渐深陷在雾霭中,炊烟袅袅上升,如一缕魂灵,久久不忍离去。
25
又几个月过去了。国庆假日。
老公李冰开着车,带着萧潇和儿子麟煜一起到海边。
深蓝的海水,天地一色,为广阔的大海面前,萧潇失语了。
看着远处李冰和儿子在兴奋地堆着沙子,海水漫延在他们身边,如长龙一样,弯曲婉转。儿子的笑声更如天籁,在海上空回响,如海的激情一样拍打着岸。
萧潇被深深地感染了。她坐在沙滩上,尽情地看着他们父子俩嬉闹。
天蓝地阔,静沙海平。
远远的,萧潇被一个身影吸引着了。
不是很高大的身影,在那片空旷的沙滩上,却显得那样倾长,结实的身躯,在阳光的照射下,熠熠生辉,是那么健美!那张熟悉的脸,多少次让她在心里沉醉。那不是林南,又是谁呢?!
萧潇的心开始“霍霍”地跳了,她急切地搜寻着林南的周围,看看有谁同他一起。没有,萧潇在心里肯定着,他一个人来,难道是为她?
萧潇想着放假前,曾向林南说过,她和家人要来这个海岛。他们曾多次想见面,却总是机缘不巧,总是有事耽搁了。当她向林南说假期出去玩时,林南沉默了,他说“我就想看看你。”那时萧潇的心也是痛的,她也渴望着和林南见面,可心里却有很多放不下,一直在推拖。没想到,林南竟然追到海边来了。
萧潇心里一阵感动。她向远方的林南招招手,希望他能看得到。
林南却欣喜地挥挥手,走向大海,扑进大海的怀抱!林南曾对萧潇说过,要教她游泳!而今近在眼前,却远在天涯,萧潇的心不由得沉了下去。她躺倒地沙滩上,任海水冲刷着自己,渐渐被海沙包围
回到休息地酒店,李冰和儿子先洗澡换衣去点餐了。萧潇装扮了自己,直接走到餐厅里。
林南早已点好了餐,一个人坐在一边,看到萧潇走过来,向她点了点头。
萧潇露出不易觉察的笑,走到李冰和儿子身边,低头吃了起来。
沉静的夜晚,轻柔的月色映照在窗帘上,能听得到海的低语。
儿子睡熟了。李冰来到萧潇的床上,从后面紧紧地抱着她,吻着她的耳朵,手抚捏着她的乳头,很快点燃了萧潇全身的热量,她和李冰激吻着,在一个全新陌生的环境,热烈的交融着此刻和自己缠绕在一起的男人,萧潇在心里念的却是林南!她疯狂地索取着,犹如一个好多年没见过男人的荡妇,连李冰都觉得奇怪,努力配合着萧潇,满足萧潇一次次近乎颠狂的进攻
接连的几天里,萧潇总能看到林南若近即离的身影,从没近前说过话。萧潇心里感激着林南,更多地是为林南的痴情而伤感!明明知道彼此不能直走得太近,却还是情不自禁地靠近。这难道就是所谓心灵出轨?萧潇不自禁地打了个寒颤。她痛苦地闭上了眼睛,努力让自己保持平静,在李冰和儿子面前,若无其事地笑开颜!
假期快结束回家的时候,萧潇接到林南的短信:我先回了。远远地看到你就好!多保重!
萧潇的泪流了下来,在心里无声地哽咽着
26
冬又来临了。
南方特有的湿冷天气,寒风嘶啸着。
萧潇一走下车,就把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,向办公楼上快步冲去。刚坐下没多久,就被通知开会。
会议室里前所未有的齐全,各个部门的大小领导都赶来了,满满地坐了一屋子。开足的空调和着多人的呼吸,有种说不出的浑浊味道。
萧潇不紧皱了皱眉,找一个靠近绿色植物的旁边坐下,感觉好多了。
会议开始时,何总和戴总同时走了进来。室内一下子安静了下来,只听到空调轻微的颤动声。
萧潇好久没看到戴总了。戴总刚过五十,小小的个子保持得很匀称,穿着一套优质的深蓝色裙装。黄黄的皮肤闪着化妆液的光泽,项间的珍珠项链佩着一块翡翠,气质不凡却很有韵味,长长的头发油光发亮,很随意地挽成一团,用一支海蓝的长钗别着,尽显高贵。她一直面带微笑,平静地看着大家。
何总却是一身休闲打扮,藏青色的长t恤,土黄色的长裤,高挺沉稳。他的脸色并不好,坐在戴总身边,看着下面,眼光平和。
戴总讲话了。不外乎眼前的成就和未来的发展,表扬各个部门得力的领导和个别的不足,今后调整和努力的方向。她的声音铿锵有力,很有激情,能让人跟着她的语言,心潮澎湃,为公司奋力拼搏,再所不惜!
萧潇心情也被强烈感染,不时情不自禁地鼓掌,把手都拍疼了。从心底佩服戴总的演讲能力。原来也曾听她开过会,但往往只讲几句,大都是何总在讲。这次也许是公司又得到前所未有的成就吧,她很兴奋,和大家一起分享喜悦。
戴总后来向何总点点头,示意何总说几句话。何总摇摇头。
戴总清了清嗓子,说:“经过采取各个部门领导、员工的意见,更加积极地调动大家的工作积极性,最后让杨秘书宣布一下,各个部门重新任命的名单。”
戴总的秘书杨萍走上来,向大家点点头,开始宣读:
“张奇业务部经理
李小梅维修部经理
邵武策划部经理
萧潇武林区分部主任
”
再以后萧潇什么也没听见,心里一阵翻腾。自己的工作没有出过差错,并且取得了明显成效,成绩总公司人员有目共睹,怎么突然就会被换到别的部门呢!
看着身边同样有点惊讶的同事,萧潇的心如翻了五味瓶,她的眼光落在何总身上,正遇到何总关切的眼神,对她无声地摇了摇头。
萧潇注视着台上意气风发的戴总,心里越来越佩服
萧潇心里堵塞得难受,不到下班,就自行开车回家了。
27
第一次提前站在儿子的学校门前,等待儿子放学。儿子麟煜站在同学队列中,远远看到萧潇,兴奋地挥了挥手。萧潇心里一阵歉疚,感觉对不起儿子。自从儿子上学以来,每次放学都是让专业机构人员接送,等萧潇下班或者李冰下班时,才接回到家。虽然在学习上,所托专业机构也辅导,但总不能尽人意,本就顽皮的儿子,在学习上并不用心,成绩一直徘徊在中游不前。李冰曾不只一次地劝萧潇不要再工作,要不就换一份轻松自由的工作,接送儿子和辅导儿子,她都以不能实现自己的人生价值而拒绝。这次工作莫名的调动,让萧潇心里突然有了辞职这个念头。可想着李冰事业的受挫,虽然有了起色,但如果没有自己这份不菲的收入,怕生活的担子太重,李冰的压力太大。更重要的是,萧潇想弄清楚,为什么这次突然会被换到集团公司的分部,虽然名义上好象是升职,可谁心里都清楚,在总部发展提升的机会更多。
李麟煜在车上兴奋得又唱又叫,好象中了什么大奖,一个劲地喊“以后妈妈常来接我就好了。好多同学都说,你漂亮呢!不知我有多激动哪!”
萧潇说:“要我以后接你可以,可你学习上一定要听我的啊,成绩再上不去,那妈妈可要打你屁屁了。”
麟煜说:“好的。我们打赌。如果我再考不优秀,我不再要你给我买玩具了!”
萧潇就笑了,没有再打击儿子的积极性。
刚回到家,李冰就回来了,一脸的兴奋。他一放下包,就想把麟煜高举起来,没想到好象闪了腰,差点把麟煜摔了下来,他小心翼翼地放下儿子“臭小子,没想到这么重,再也举不动你了。”
萧潇把做好的菜,依次端了出来“他多大了,你还举得动他?你以为你还是年轻小伙子啊!两个儿子快去洗手,开饭啦!”
李冰拿来一瓶白酒,给自己倒了半杯,也给萧潇倒了一点“今天高兴,喝点高度的。儿子,你也去倒一杯果汁,陪着我们喝”
李麟煜就颠颠地拿来一盒汇源,说:“爸爸有什么高兴事儿呢,我也有一件开心事儿呢!妈妈答应以后每天亲自接我放学啦。”
李冰看了看萧潇,满脸笑容“真的啊,我太意外了。还想着今晚就和你妈妈商量这事呢!”
萧潇笑笑“我尽快地办完手头的一点事儿再说。”
麟煜不高兴了“妈妈可别赖皮!答应过我的事,一定要照办。”
萧潇点了点儿子的额头,说:“你答应我的,也一定要算数!”
两个人一起拉起了勾勾。
李冰看着两个人,说:“我一定会让你妈妈亲自去接你的。因为爸爸的工作现在时来运转啦,有能力养活你们俩啦!”
李冰喝点酒的脸通红,望着萧潇激动地说:“我原来的那笔款追回来了!可章市长被双规了。”
麟煜奇怪地问:“什么是双规啊?”
李冰就说:“双规就是因为做错事,被人看管起来,没有自由了。”
麟煜瞬间绷紧了嘴“我可不想被双规,以后可不敢再犯错了。”
李冰看着萧潇,大声地笑起来。
温暖朦胧的灯光下,萧潇依偎在李冰的怀里。
李冰吻吻萧潇的耳垂,问:“你怎么了?工作不顺心吗?”
萧潇点点头,说:“突然要把我调到武林区做分部主任。我不想去。”
李冰安慰说:“不想做就不做了。儿子其实很需要你。平时你我太忙,对儿子照顾的太少。”
萧潇:“我也感觉对不起儿子呢。我明天去公司递上辞职报告。”又拍拍李冰的脸“你公司怎么回事?所有的钱都追回来了?”
李冰:“绝大部分都回来了。章副市长因为贪污受贿,挪用公款被双规,可怜退休退休了,还落这个下场。可惜的是肖行长是她的情人,也受到了牵连,别入监就已经是好运了。”
“肖行长?就是经常帮你的那个女人!我原来还以为你们俩个有什么关系呢,还偷偷地难受了好一阵子。后来发现你们只是工作上的合作,互相利用而已。”
李冰一下子坐了起来,脸朝下面对着萧潇,狠狠地挠着她的腋窝“我让你胡思乱想,让你看看我的厉害!”
萧潇在床上翻滚着,笑得喘不过气来,不得不哀求李冰停下来。
28
第二天,萧潇刚到单位,何总的助理葛强就让她去何总办公室。
何总看到萧潇,连忙站起来,握握她的手“对不起,我没有能够阻止这样的结果,也和戴总争辩了好长时间。戴总的脾气我了解的,很固执。其实她就是怕我喜欢上你。和我合作过的好几个女孩子都被她调走了。你去那里也好,那里工作环境也不错。”
萧潇心里却平静很多,和她猜想的原因不谋而合。她早就听说过,戴总最忌讳漂亮又能干的女人在总公司。看看周围的同事就可想而知,大都是男人,几个女人也都是姿色平平的半老女人和几个青涩的小姑娘。
萧潇笑了,对何总说:“没什么。我儿子很需要我。原来一直忙于工作,疏于对他的照顾。我想回家照顾他。”
萧潇站了起来“对不起。谢谢你这几年对我工作的支持!我想,我会记住您的。”
何总无奈地低下了头“我想到的就是这个结果。依你的性格,断不会受这种不白之冤的。其实,戴总的感觉没错,是我喜欢上了你!你走也好,至少到现在为止,我在你心中的形象还是不错的,是吧!”他自嘲地笑笑,摇摇头“本想着,能常看到你也是好的。却也不能了。”他摆摆手“你走吧!”
萧潇转身走向门口,又转过身,静静地看看何总那种失落的眼神,说“你多保重!”
萧潇开车离开了集团总公司,电话给林南:“有空吗?我现在想见你!”
林南不久就出现在萧潇约好的茶楼里。
多久没见到林南了,萧潇在心里算着,一年多了吧。林南的影子一出现,她的心就开始狂跳起来。平时在网上聊天,或电话,都是平静如昔,为什么一看到他就呼吸不畅?
萧潇深呼吸几口,拍拍自己已经绯红的脸庞,喝了几口水,才抬起头看着已经坐在对面的林南。
林南明显地憔悴。本来很饱满的脸上,眼角出现了几丝纹路。脸上两个酒窝,依然那么深。此时,他微微地笑着,静静地注视着萧潇白里透红的脸,心瞬间被抚平了。
萧潇关切地问“你怎么了?脸色这么差!”
林南低下头,久久没有作声。
萧潇也没有打破沉默,她为林南添了茶水。
林南抬起头,似乎鼓足了勇气“我的妻子